【腿锅】婚礼(大逃猜2-G篇)
腿锅文大逃猜2-G篇
《婚礼》
(大逃猜2的具体规则和其他篇请点击头像)
G篇关键词： 冰激凌 X射线 华容道
柯昌宇正好在学着怎么做菜，一道排骨被他切得有些零零散散，毕竟手伤多年了现在还有点复发的态势，他有点后悔没要店家给他切。电话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光顾的，对面是他退役之前的队员苏汉伟，稍微寒暄了几句之后对方就开门见山地告诉他说刘世宇要结婚了，他夹着手机看着砂锅烹腾出的热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到：“41？”
“嗯。”
对面也没卖关子，爽快地就这么回答，然后跟什么事都不知道地继续问他：“你来啊，刘世宇没联系上你，要我通知你呢。”
“嗯，当然会去的。”
确实是很久没有跟刘世宇联系，总觉得两个人分手之后对方不会再想看到自己就一直在装死，当做自己根本没有社交软件般也当做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但是普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下意识的有什么反应，他稍微稳住了语气跟苏汉伟说好，又在对方的建议下约定了时间要提前出来聚聚，对方还说尽量把刘世宇喊出来。
不知道怎么拒绝，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结婚之后只怕就是没有机会出来荒唐的了。他知道说刘世宇现在能够出来鬼混也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多更刺激的活动能不为人说的，最多也就是吃东西或者组排。
约定完了之后他放下手机，案板上被切开的肉片跟黄瓜段子都分开放在碗里，在做的东西还在滴着新鲜的水滴，只不过现在看来的话，不管是菜品还是那锅里煮的冒白的骨头汤，好像就不如他之前做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么诱人了。
上午跟医院约好了照了手部的片子，除了腱消炎之外他之前出了个意外事故撞到了手，下午就要过去跟医生确诊了，X射线的效果下右手阴惨惨的，像失去了职业生涯的他现在的时光。除了播游戏，看书，跟骨灰粉聊聊过往，还有偶尔推送的英雄联盟的资讯之外，他根本没有更多的娱乐活动，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已经失去了当年的激情跟资本。
岁月给人的东西，跟以前执着的东西，未必会换来很好的结局，但是对于他个人来说也没什么好不满足的。
只除了刘世宇。
这个当初一见如故的人，这个默契十足共同成长进步拿到全明星冠军的人，这个曾经的恋人，说起来心脏还是一阵抽疼。
柯昌宇不是Marin，没法在27岁的时候还那么出彩地继续在这个奋斗了所有青春的舞台上面保持不落幕的完美姿态，大量的练习让他的高光期比别人更加出色，也让他更早地退出了这个舞台。
医生后来给他开的一袋子药被他放在孤零零的一个人的房间的餐桌上，陪伴它的只有一束不会凋谢的假花。
聚餐的时间没有提前多少，主要是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地方，只腾出了结婚前后的日子，柯昌宇等到最后刘世宇也没有到，李元浩他们事先解释说他去购置戒指了，柯昌宇就哑然失笑也没真的笑出声来，这个时候了才记得要去买戒指，这也太粗心了一些。然后才被解释说是临时戒指，婚礼上面总不能真的戴着到处跑，人多手杂也许就弄丢了。
他笑了笑表示理解，低头却看到李元浩手上的戒指熠熠发光，安然坐在他旁边抱着他的手臂的样子也显得格外的郎才女貌，笑起来幸福得冒泡泡。
也许明天看到刘世宇的时候，他也会笑得这么意气风发还带着一点含蓄吧。
他有在聚会的时候站在门口稍微迎接其他人免得他们找不到位置，狗爷跟奥咪咪两个人牵着手来的，苏汉伟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自家已经退役了的ad陈圣俊，看上去是在闹别扭，卡萨也从台湾又特地跑了过来，在门口能够看到他跟姿态两个人嘻嘻哈哈。站在他的视角里看这些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作为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个，好像只有他的改变多了许多，史森明笑得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他们跟他说他是钦定的伴郎。
等他把人等的差不多了，李元浩就出来叫他。回到包厢里面发现惯例还是辣菜，卡萨一脸瞠目结舌的样子，姿态就把苏汉伟面前还没动过的冰激凌捞到卡萨的面前，苏汉伟开始抗议了，要他别借花献佛，要姿态自己去叫服务员，打打闹闹的仿佛又回到两支队伍以前赛后聚餐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场景让柯昌宇感到十分的怀念，后来他还打趣着说，史森明果然还是暖啊，这整座就他跟自己是单身狗，其他人都八九不离十了。
大家哄堂大笑。
“你还不找啊？”
事后三两散伙，苏汉伟避开了陈圣俊跟着他后脚出来单独问他，他摇了摇头然后补了句没有合适的。
人山人海，哪有那么容易边走边爱。
“诶，柯昌宇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苏汉伟看不过去了，一个人都快奔三了还不着急自己的人生大事，帮他介绍也都推脱掉，也不准备回老家，每天都躲在上海除了偶尔陪练新的LPL的队伍就是直播，他不急他家里人也是愁白了头发的。
“不适合。”
他反复也就只能说这个理由。
该说些什么呢。说不想耽误那个人？说对方的状态实在比他好太多他自卑？说两个男孩子不能在一起？距离他的巅峰期已经很久了，刘世宇也在拿了S赛冠军之后退役两年了。
jakeylove跟iboy已经不再是新秀了，各自的队伍也在他们的带领下越来越优秀，现在让人惊喜的早已经不是曾经拿了四强的WE跟RNG。
聊着他避开的话题也有些要断话的意思，正巧陈圣俊过来找苏汉伟，他也就单独打了车回去了自己订下的房间。
说实话他不知道明天怎么面对那双璧人，爱情这种事情遇到的人就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并不是说说而已的，有太多的割舍不下。他闭上眼睛好像就能看到刘世宇对他笑的样子，满满的志在意得。他躺在床上不敢转背，怕转个背又变成了自己对他说对不起的场景，光这么想想，失落感就一下子胀满整个胸腔。
全是空落的，有些时候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特定的人能给你，但是现实总是冲突了很多东西，华容道的答案很简单只有一条道路，柯昌宇爱情的答案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刘世宇。
结婚那天他仔细地早起刮了胡子，等下还要去跟着新郎团一起闹腾，电竞的爱情基本就是伴郎团了，除了固定的那几对，其他的人伴娘是什么不存在的。
越接近场地就越紧张，车是奔驰的，上面还写着“无谓造英雄”，柯昌宇坐上去就失笑了，座位上的配置已经是老几年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刘世宇打哪来的人脉，搞不好是以前当职业选手的时候拉的关系，这不符合刘世宇的风格，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下了车之后他发现这里是按照英雄联盟的游戏装饰的，每一座戴花的拱门都装饰着RNGS6到RNG队伍退役的口号，“到6请数R”、“中国有R”等看过去都十分熟悉，还找了当时一些重要的场景打印了下来缠绕在柱子上，是花了心思跟功夫的。但柯昌宇却笑得更欢乐了，这果然还是那个直男刘世宇，女生怎么会喜欢这种装扮呢，怎么也应该是童话仙境那种吧。
周围来来去去其实都是职业选手，有些人陌生有些人熟悉，应酬了WE跟一些他玩得比较好的人之后柯昌宇便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他在等，等着想着先看一眼那人的样子，稍微肖想一下那人站在台上跟人互相宣誓另一个人却不是自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然后才能给自己打一针不落荒而逃的定心剂，像电影里面说的那样鼓起盛装出席爱人的婚礼的勇气。
他甚至连伴郎都不是，这么想起来有点心酸。
但是他没等到，李元浩穿得异常潇洒端着精致的高脚杯把他带了进去，他心想穿得这么帅气，这人应该是另外一个伴郎团的人了，也许刘世宇从一开始就是想选择的RNG的队员，从来也没有考虑过他。
热络的李元浩没看到他的情绪，还gay里gay气地环住他的肩膀，在他耳朵旁边吹耳风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赏脸多喝几杯——柯昌宇是不喝酒只喝饮料的。
但是却很奇怪的没有直接入座，柯昌宇不太明白这个婚礼的流程，李元浩在给他灌了几杯酒之后就把他推到了化妆间，说待会会有人带新娘子过来补妆，要他在这里帮一下忙。房间很大，堆满了礼物跟衣服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粉红色的装饰点缀在白色的墙壁上，还有很多彩色的气球。好脾气的人总是会选择答应，他就独自一个人坐在这个休息室玩着手机等着人，但是左坐右坐了半个小时，直到苏汉伟喊他出去，他连新娘子的影子也都没看到。想是趁他心情不佳欺负一下老实人？就算可以抱怨他也不说什么抱怨的话，只是扶着额头笑笑说别人结婚都是闹新郎，刘世宇这是让我给他挡了一波闹剧吗？
苏汉伟带他过去的那一桌都是些熟人，简自豪的脸已经红了，旁边奥咪咪穿着伴娘服，还很努力地在给他挡酒，姿态跟卡萨是闹得最欢的，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也笑了笑坐在空了两个座位中间的一个上面。
期间他因为有点微醺而去了趟洗手间，一路上左顾右盼都没看到的人反而近在咫尺之间了，刘世宇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拨弄衣领，领带还没有系上，外套也还没有穿好。他大脑有些混沌跟不上手脚，只能退了一步，后知后觉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下意识想逃开的，当真正看到这个人反而失去了力气去面对他。
“诶，你来了啊。”
刘世宇倒是先跟他打招呼，柯昌宇张口做了个打招呼的嘴型却发现那种想象跟对比的落差有点大，如果把东西分开来看，刘世宇结婚的表情确实是如他预料的那样，但是结婚的对象是别人的事情却一直如鲠在喉。两者左右拉扯，他没有办法自然地打招呼，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茶鸡你快来，茶鸡你在哪呢？搞什么，快过来！”
刚清了清喉咙想说点祝福新婚快乐这样的话，史森明的声音就在大厅里喊起来，混乱之下刘世宇只好匆匆地丢下一句：“等下结束你等我一下，有话跟你说。”然后就骂骂咧咧地冲了出去。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直到婚礼开始，刘世宇才穿着正装又出现，旁边站着史森明，两个人站在现场搭好的台子上拿着话筒。柯昌宇眼睛移不开只盯着刘世宇看，说到底他还是习惯这种在底下悄悄注视的样子，不炫耀，只简单地喜欢着关注着，好像这样才比较见得了光似的。
他躲在人群投向舞台的目光中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刘世宇这么看起来比最后一次见他胖了点，量身定做的西装革履很有2016年领奖的风范，时间一瞬间好像拉回从前，那带点肉的脸怎么看怎么都没变。柯昌宇主动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想必对方现在是过得比他好多了。
“来来来！我们来欢迎新郎李元浩！”
刘世宇拿着话筒中气十足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柯昌宇都没反应过来，只感到头晕晕的，觉得这个人终于要娶谁了，而自己连鼓起再跟他告白的勇气都没有。大脑混混沌沌，刚才李元浩灌的几杯红酒加上自己喝的那几杯的后劲发作，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了，又擦了擦眼睛拼命地去看，想记住那个人人生最帅的样子。
场景换成李元浩站在台子上说着什么，听着苏汉伟他们的笑声，模模糊糊柯昌宇还以为是伴郎致辞。直到看到史森明说“现在欢迎我们今天美丽的女主人登场”之后，穿着白色婚纱的安然在几个姐妹团的簇拥下走过来，他才无所适从地绕着桌子上的人看一圈。他们偷笑得更厉害，简自豪更是笑的捂着嘴巴好像春光灿烂一样。
虽然是这样，但是婚礼还是继续着的，两声激动的“愿意”响起，双方交换了给彼此的戒指。强势的安然在台子上面背对着宾客，可能是妆有点花，奥咪咪赶忙凑过去打开随身带着的小盒子给她补妆，刘世宇偏过头有点礼貌地避了避这个尴尬的场景就正好看到了柯昌宇盯着他的脸。
不是你结婚吗？
不是跟41吗？
为什么变成了李元浩？
两个人在沸腾的背景音乐下遥遥看着，柯昌宇迷惑地看着上面的人，又转过头看自己这桌笑得各式各样的人，再转回去，不太自在地启开了嘴唇想说什么也没真的朝他喊出口。台上的刘世宇看了那一眼又去跟着其他人一起闹腾着看李元浩跟安然接吻，他只是在笑，好像就只是为兄弟结婚感到开心似的。朋客满座，除去他这一桌其他人都在庆祝新人的庆典，但是柯昌宇却觉得自己周遭的气氛太过于诡异了。
接下来安然突然把新娘拿着的捧花塞到刘世宇手上，她的声音娇气又清楚地从耳麦里面传出大厅：“去啊，今天可是要双喜的！”
柯昌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看着刘世宇那边满脸的不好意思——但是却鼓了鼓脸坚定地走了下来，朝他走过来。
“诶，柯昌宇。”
刘世宇只这么喊了一声，一只手拿着那束蓝色的玫瑰，然后又换另外一只手跟话筒捏在一起，看上去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东西。柯昌宇这桌的人笑的更欢快了，简图图起哄地边笑边说着“快点呀！”、“锅老师你别害羞呀！”，反而把刘世宇白净的脸闹得更红。
“锅老师想说什么？”
李元浩在那边跟史森明也笑得前俯后仰，安然架着奥咪咪两个人笑作一团，场面的主角现在完全换成了他们这边。这个时候怎么也该明白是被套路了，今天结婚的也根本不是刘世宇跟41，他暗自用指尖掐了掐自己的手掌，跟发作的酒精做着激烈的抵抗，撸直了舌头试图给刘世宇台阶下。
刘世宇突然笑了，紧张的气氛因为这个原因瞬间瓦解，柯昌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他一起笑起来。大约这确实是被套路了吧，比如结婚的时候闹闹伴郎调节气氛什么的，冷静下来的柯昌宇用以前双排的方式去安抚刘世宇，他那么淡定，所以刘世宇也不用紧张。
“我刘世宇今天就说了要娶你柯昌宇！你只说嫁不嫁！”
然后是憋出来的气势如虹的一句话。
“我嫁。”
柯昌宇平静又清晰地说，嘴角还小小地弯了羞涩的弧度，虽然现在这样与无数次演练里面的台词跟场景有所不同，但总归像是梦境成真了一般。
我娶，我嫁，我愿意。只要是刘世宇就行了。
现场的宾客这才满意起来，他还听到史森明还是谁把手放在嘴里吹起来口哨，然后他在这个闹得开开心心地场地终于因为喝酒的原因，咚地一下倒了下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伸手去摸了摸像是深冬晨间玻璃上的水雾，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枕上黄粱，其实他经常会做这种梦，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清晰，好像连刘世宇稀稀疏疏的头发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梦到回到了S7之后，那一年他跟刘世宇在一起了，他们走在下雪的上海街头，没有牵手，却被落了满头的白发，那些雪从狭窄的几何天空掉下来落在刘世宇的肩膀上竟然真的成了一缕一缕的白发。但是他又深深地知道现实自己的处境，孤独，苍老，病痛，还有日复一日的思念与甘愿。
他知道刘世宇退役之后跟IG.笑笑做了一样的选择，刘世宇最后选择留在RNG的主场北京，过着白天开着火锅店，晚上偶尔直播的日子。而自己早就跟家里人出柜摊过牌，所以一直躲避着不回老家，而是留在更为熟悉的上海。
“柯昌宇。”
在梦里那个人是这么喊自己的。
然后他醒了。刘世宇真实地坐在他的旁边，低着头看上去是有点木讷的内疚。他笑了笑，坐起来伸手从桌边的玻璃杯里面汲取了一些水。
“诶，那个是我的杯子。”
……有些时候刘世宇是很有情商的，有些时候没有。柯昌宇水已经咽下去了，只好说：“锅老师不是一杯水都要我吐出来还给你吧？”
“不是啊……”
支支吾吾的人最后憋出来一句：“是说它冷了好吧。”
透过熹微的晨光这是柯昌宇想了很多年的场景，尽管他觉得自己会比他醒的早，但总有一天他会醒来看到刘世宇像他看着他那样看着自己。如果一直没有分手，他们会走到七老八十，这么长久又短暂的时间里他总会某一天看到这个场景，尽管是要生病又或者垂老。
刘世宇的眉眼比他神伤美梦里的更加立体，虽然还是那张脸，表情却坚毅了很多，眉骨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好像有突出的意思。两人一时无言，柯昌宇端起杯子再自然地喝了一口水，就像以前一样。
“诶，李元浩那个畜生……我不知道……”
说话却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是柯昌宇的想法，下一秒他又别开脸，这话根本是他不想听的解释。
“我知道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回答，不用这么刻意的反而感觉生疏，他又不是不知道皇族的人很爱玩，所以出现这种捉弄的事情也都可以理解。他想清楚了就把头扭回来，觉得反而是这个人只给自己看半张脸的样子显得格外可爱。他确实是没有显著变化过的，包括那营养不良的纤细发丝跟头顶呈现出的细细的温柔，柯昌宇咽了咽口水，品尝了一下那种冷水流过喉口食管的真实感。
“诶？那你答应了？”
“？”
答应什么？大抵是还在宿醉之中吧，以前在一起的默契此刻并没有发酵什么作用。柯昌宇面对这样的提问表示疑惑，但是他无往不利的利器就是沉默，当不知道说什么也无法预料结局的时候，他会选择沉默不语。
“柯昌宇你什么意思？”
长久没有回答，刘世宇那边就有点不干的意思，猛地扬头语气凌厉的动作一气呵成，质问的样子看上去是要倔强的守护自己的牌面。
“锅老师怎么了？”
柯昌宇莫名其妙地问，不等刘世宇说什么便自顾自快速地把流程梳理一遍：“他们跟我说是你结婚，不过婚礼上恶作剧伴郎一下，嗯，也是很正常的吧，所以也没什么关系的，别在意就行了。”
……
“柯昌宇你有毒吧？！”
尖锐的嚎叫从房间里面骤起，刘世宇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之后站起身来把袖子撸了起来接：“李元浩这个b，你等我一下，我去揍死他！”
“喂，你准备这样走下去？”
刘世宇在林荫道下喊住柯昌宇。
柯昌宇回个身跟他面对面站着，事情弄清楚了，结婚的确实是安然跟李元浩，苏汉伟也确实是跟柯昌宇说的刘世宇要结婚，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是为了调侃他也是为了制造机会吧……至于某个穿着黑色T恤，抿着下巴站在原地看上去是有小脾气所以不肯动的人的求婚也是真的。
“我以为你被我打击了。”
柯昌宇这么说，看着一个原本干净的锅慢慢地露出一些忍耐的表情，好像跳跃在锅里的热油炸来炸去。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犹豫了半晌，刘世宇才嘀嘀咕咕地说，sb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其实也不是真的有什么“一样”，嘴快说出口的话也不用那么计较的。何况如果说完整了，谁都能看出这是情侣之间的玩笑了，刘世宇的脸皮最终还是比真正的锅薄了点。
“柯昌宇，你干嘛不来找我……玩。”
“锅老师，你也没有来找我啊？”
“你有病吧？说分手的又不是我我去找什么？”
柯昌宇站在一排排的樟树阴影下看刘世宇挺着胸膛的样子，对方还是撑不起来衣服，看上去格外像小孩子，圆圆的脸型下的骨头却棱角分明，就像他表面的乖巧长相下隐藏的小暴脾气，看上去是从来也没有被岁月磨平过。
“哦，是这样啊。”
柯昌宇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紧张到手心都冒汗了，也不知道曾经那么淡定地看中这个人然后跟他提出交往请求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之前照片子的结果在脑海里面转着圈圈，他下意识地弯了弯自己的右手去感受腱消炎带来的痛感，不仅是肌肉，连内部变形的骨头也似乎有点暗示回不去当时备有勇气的自己。
四月里的天，柯昌宇站在清浅的晨光与灰尘下看穿着黑色外套的人，发现自己真的很想这个人，很想跟他一起双排，很想调侃他，很想被他反击，很想日升月落还有一个这么永远不会改变的人陪着自己，仿佛这样自己就能够正视以后每一时分都感觉自己越渐苍老人生里的孤独，正视就算这个人在自己身边也没法改变他每一秒感到的爱他的孤独。
“可是锅老师不是说没有被我打击吗？”
回过神去思考的柯昌宇发现这个问题的同时，更发现锅现在被烧红了。
“那是……”
他欲言又止的高中生样子。
“柯昌宇你现在很拽嘛，不答应就算了。”
他语塞后转移话题的样子。
“……”
没有人接话就想走的样子。
每一个样子的出现都连接着手上的脉络，牵着虎口肌肉上的疼痛顺着筋脉一路连到心脏，让柯昌宇有点想吸鼻子的脆弱。他拉住了即将离开的刘世宇，用右手，刘世宇二话没说反手打掉了柯昌宇的手还准备继续往前走，被他更固执地拉住。
“柯昌宇，你意思是不是我不求婚、我们也不联系才比较开心？”
一字一句认真说话的人说完盯着他。刘世宇严肃起来有抿嘴的习惯，会把牙齿咬合在一起然后颚骨的线条凸显在脸颊上，露出笔直利落的轮廓。
“锅老师，你嫁给我吧。”
“……好。”
评论(5)